“文理不分科”式改革更应切中要害
教育部副部长刘利民5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,要在建立健全高中学业水平考试制度的基础上,减少高考科目,探索不分文理科设置考试科目。探索外语科目一年多次的社会化考试,学生可自主选择考试时间和次数,使外语考试、成绩、表达和使用更加趋于科学合理。而以等级制取代百分制为改革方向的高中学业水平考试,将与高考一并成为高招录取的参考因素。
作为考试招生总体方案的一部分,“文理不分科”一直是外界关注的热点,其利与弊也成了争议的焦点和热点。早在2010年,在解读《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》时,教育部基础教育二司司长郑富芝表示,对于文理分科,教育部历来不支持,但教育分班情况客观存在。
教育部不支持的文理分科,却一直真实的存在,这确实是个怪异之事。之所以一直没有得到改变,关键还在于,这种形式之变或者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,如果考试成绩还是选拔的唯一标准,那么文理分不分科,所变化的不过是考试的内容而已,跟真正的素质教育还有本质上的区别。
其他如一年多考,科目减少等政策,同样没有触及改革的要害。现行考试招生的最大问题在于,在高考这个“最不坏的制度”之下,虽然实现了相对的公平,但也导致了标准的唯一化,教育的应试化,考试的僵硬化,并在考试这个指挥棒下,使得应试教育更加根深蒂固,素质教育始终难以实现。千人一面的教学,缺乏创新的现状,过重的负担导致体质趋弱,如此等等不一而论。
考试招生改革的根本出路,就在于要实现考试招生分离,政府教育主管部门要做到“去行政化”,即要放权给社会和学校,一方面把考试的组织和实施下放给各社会组织,让考试变得更加灵活而具有个性;另一方面,要把招生的主动权下放给高校,使之能根据自身的功能定位和学科设置进生招生,而考生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参加各种自主招生考试。这种局面就如同职业场上的双向选择,而考试不过成了一种评价标准而非选拔依据。
2010年,西安市高新一中的高三应届生孙见坤总分比陕西一本录取线低了6分,而复旦大学自主招生对他的要求是“达到一本线”。八名复旦大学教授联名请求学校破格录取孙见坤这个国学“天才”,然而陕西省招办一直立场强硬,拒绝将孙见坤的档案投到复旦。对于一个术业有专攻的“国学天才”来说,被调剂到一个并不喜欢的法律专业,这种“牛头不对马嘴”的安排,不仅是对学生特长的抹杀,其实也是对于人才培养的浪费。这种“拉郎配”式的悲剧,其实是招生制度的悲哀。
现行考试改革的最大问题在于,一收变死,一放就乱。从现有的自主招生来说,依然难以逃脱“唯分数论”的窠臼,而“一百万可以读人大”等案例,又折损了高校自身的公信,如何在实现选拔标准改革的同时,兼顾最基本的公平,才是考试招生改革迟迟难以破冰的原因。客观说,这种现象确实存在,但这些都不能成为考试招生分离的理由。由于无以触及实质,只能进行技术层面的修补。
《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》对教育改革作出了总体性规划,其间不乏文理不分科等政策调整,而其提到实行考试、招生相对分离,才是破解基础教育应试教育的必由之路,也是必须破解的一道坎。考试招生改革虽然是一项系统工程,需要循序渐进,但要真正取得实质性突破,还得打破既得利益,在放权上找出路。